第160章
对方经历过比他更多次的分崩离析,重融再组,只会比他更不像过去的雨水。 只有那双眼睛,那头流过肩头的雪发,像是把曾经的雨水置于长瀑的洪流下冲刷、击溃,最后在对方固执的挽留下,残存了一道褪了色的,惨淡的薄影。 月色下,那片银潭中的薄影向他飘来,自背后生出森白如骨冢的根系。 他在那些根系缠上脖颈前,猛然徒手扯开牢门,变形断裂的金属栏杆发出刺耳的声响。 “吱呀——” “咚……” 他扼住那片薄影的脖颈,将人压倒在地,guntang的掌心压着对方细微滚动的喉结,似乎从对方身上汲取到了些许清凉:“养伤都不老实。” 寰状似温驯地躺在他身下,森白的兰草根系却同样勒住他的咽喉: “故人入我梦,明我长相忆……你既不愿意入我的梦,也不愿意忆我,我只能不请自来。” 他眼带哀怨地叹息,月光下,那双眼睛折射着盈盈的光,剔透得像宝石,像两块透亮的、封着丁香花的冰: “真是无情啊……当年我辗转于他人之腹,你从不来寻我。如今久别重逢,你分明猜到了我的身份,依旧对我不闻不问。” 他先康柯一步重重叹气:“这样热情地迎接我,心里想的也肯定是‘你是不是看到幕后之人的样子了’‘他是谁’‘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