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
没有桌案、地面,蜂蜜该放哪呢? 他还太幼小了,幼小得不明白另一个神明不可能成为他的信徒,不知道自己此时应当警觉。 一根罪恶的手指伸过来,打断了他的冥思苦想:“你叫什么?” 他猝不及防,被按进花芯里。花柱上的粉末撞得他满头都是,引得意识到自己形象折损的他浅恼了一下:“不可妄言神明的名姓,怎可对神明不敬?” ——可爱,但也软弱。 寰想,面对信徒提出的逾越要求,身为神明竟不会发怒,也不会拒绝。 这样的神明,是如何成为日后那个,要被拴上七美德戒律才听话、以征服与力量为名的康柯·鲍沃尔的? 这问题的答案,寰不算猜不到。毕竟他也曾度过这样一段因懵懂无知,而软弱愚蠢的时光。 但正因他能猜到,所以他才加倍的愤怒: 既然已经挣脱过一回世俗道义的枷锁,成为随心所欲的兽,又为何在被捕捉、被套上项圈后,安然选择了臣服? 为什么不反抗? 为什么不咬断驯兽人的喉咙? 他一脚踢……伸手抱起花篮,顺便在从未有过“家具”这种东西的薮舟里,变出一张茶桌,将花篮和蜜坛放上去。 这是绝无仅有的事。毕竟寰不需要睡眠,很少休息,回到这个落脚点的次数屈指可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