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孤月之哀

    「活下去……让人记得你……」

    虚影随即消散，灵盾隐退，灵碑微光闪烁，如月之残痕。

    苍冥跪地长拜，无声落泪。

    凌玄望着这一切，心中却升起更沉重的念头——

    这一战，虽保住了苍冥，但道门的真正裂痕，从此刻起，已然生根。

    山风沉重，空气似凝滞不动。

    苍冥伏地不起，额贴灵碑，双手颤抖，泪水不断滴落，与灵气交融，在地上烙下一抹温热的微光。

    玄靖道君站在他背後，沉默许久，才缓缓开口：

    「苍冥。」

    苍冥微微一震，并未起身。

    玄靖语气平稳如常，但其中夹着凌玄从未听过的一丝……柔意。

    「你曾为村人吞毒，Si後未怨、未怒，魂核凝聚不散。如此魂，不可斩。」

    卓清远脸sE一变，连忙跪地：「师父，此魂虽存善念，但毕竟已非人类之躯，万一将来失控……」

    「我会监视他。」凌玄忽然开口，声音坚定，「直到他彻底归寂，或能得转生之道为止。」

    玄靖微微颔首，却未表态，而是反问：

    「那你，又该如何处置自己？你违令、抗命、与亡灵结盟、擅自布阵……」

    凌玄拱手行礼，平静回答：

    「我不悔。若再选一次，我仍会出剑挡下那道灵刃。」